這個世界有一樣?xùn)|西會留下來的
一個好人走了,永遠地走出了我們的生活,我們的世界,看似好像消失了,其實并不等于銷聲匿跡,有時恰恰相反,會更長久更鮮活地存在著。倒是每天趕去參加各種熱鬧聚會或者在網(wǎng)上興風(fēng)作浪舞動翩翩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存在的人,倒是可能會被真正忽略。因為除了喧嘩就什么也沒有留下來。在這個喧嘩與騷動的世界上,浮躁是斷然不可能留下來的。不甘寂寞的結(jié)局一定是終歸寂寞或寂滅。唯有真情,會天長地久地傳遞下來。在我看來,真情是有輪回的,所謂世交,便是真情在感天動地之時能一代代傳下來,輩輩相傳豈不就是“輪回”。
“編報、寫作、九項發(fā)明,世俊一生給后人留下了很多有價值的思想與文化?!断诺那俾暋肥撬某擅鳎@《廣州文藝》創(chuàng)作獎;《虎崽》獲《芒種》文學(xué)獎;散文《米莉的尋覓》獲《文匯報》航天杯征文獎。1996年世俊去美國,受聘任《天下華人》雜志副總編輯,并在海外報刊發(fā)表文章。1997年回上海后,在《新聞報》連載《美國掠影》……如今,世俊先生悄悄地走了。在遠離大洋的彼岸上海,我只能穿越空間,寄托我的深深遙念?!边@是翁澤良先生對已故的上海作家劉世俊的真情懷念文章的結(jié)尾部分,僅就這一小段,就讓我徹夜無眠。
翁兄與我素昧平生,僅因劉世俊才結(jié)識了他。盡管我們從未謀面,但從他寫劉世俊這篇情真意切的懷念文章,我就相信他跟世俊先生是一類的人。劉世俊首先是個好人,然后才是一個有著那么多作品的好作家。當然,他是以做了好人為前提的。正是如此,翁澤良才會如此動真情地撰文懷念他。而我等,也總是在心中給他留下一塊寬敞的地方,讓他隨時隨地會出現(xiàn),或者在夢境中或者在現(xiàn)實的某一個思念空間里,他的清瘦的面容完全被笑容淹沒的樣子,還有他的一口廣東普通話竟努力說得字正腔圓,沒有你聽不懂的。一切都如此這般活脫脫再現(xiàn)。
他是廣東人。我們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上海與遼寧兩地作家同游黃山時,結(jié)下的友誼。記得很清楚我當時口無遮攔地說上海男人如何小氣。結(jié)果他們倆(他跟邊震遐)面面相覷,莞而一笑。這時我已經(jīng)意識到我的話不得當了,想收已收不回來了。不過,他們笑著說了他們都不是上海本地人。劉世俊說他是廣東人,他用廣東普通話說的,邊震遐當時說他是江浙人,后來讀過他的長篇小說《天螺灣》就對他的故鄉(xiāng)風(fēng)土更為熟稔了。那一次有上海好多作家,老中青三代,好多當時都結(jié)下了友誼。但是,三十多年就那么一直堅持聯(lián)系下來的,只有劉世俊與邊震遐兩位仁兄。然而,命運竟是如此捉弄我們的感情,讓這兩位德高望重的好兄長腳前腳后離開了我們,永遠地無法相見了!
在此,向大家推薦翁澤良《穿越大洋的遙念》這篇文章,不啻因他的文章多么好,還有他的這份真情最重要,在網(wǎng)絡(luò)萬能時代,在快餐稀釋了詩意生活的當下,擁有一份情誼的恒定性是多么的彌足珍貴!
2016年4月27日于深圳
寫于2013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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