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節(jié)剛過，在一個朔風襲身的下午，筆者來到了著名作曲家朱良鎮(zhèn)老師的寓所采訪，書房的窗臺上盛開著秋海棠，蟹爪蘭等多種鮮花，幾件精致的古陶瓷擺放得錯落有致，陽光帶著溫馨灑落在地板上。
天上掉下個甜甜的“餡餅”
說起自己所從事的音樂事業(yè)，朱老師是感慨萬端。他說：“自己從小，只是個會哼哼唱唱的孩子，能從水鄉(xiāng)的田埂小道跨進著名的音樂殿堂，并走上專業(yè)的音樂創(chuàng)作道路，心中至今一直充滿著對上海音樂學院組織和各位老師精心栽培的感恩之情?！被貞浧鹱约涸谝魳穭?chuàng)作道路上所走過的半個多世紀的路程，他細聲慢語地向筆者娓娓道來……
朱老師的祖籍是在浙江鎮(zhèn)海，而他自己卻可以說是一位正宗的上海人。他1946年7月出生于上海青浦縣練塘鎮(zhèn)，在簡陋的青磚黛瓦學堂里讀完了小學，在他初中即將畢業(yè)之時，天上給他掉下個甜甜的“大餡餅”：為了落實上級有關部門的指示，上海音樂學院附屬中等音樂專科學校(簡稱上音附中)來到上海郊區(qū)，招收一批即將初中畢業(yè)的孩子進入上音附中4年制的高中部學習音樂，而朱老師就讀的青浦顏安中學就在這次招生的范圍內(nèi)。
一天，學校里來了五位上海音樂學院的招生老師，因為朱老師平時也是一個喜歡唱歌的學生，所以他也被學校推薦參加了“初試”。這次“初試”，對音樂有一點“天賦”的朱老師來說，好像上天特地賜予他“無師自通”的聰慧，對招生老師所給出的音樂聽辨、節(jié)奏模仿等試題，他都很好地“應付”了過去。所以，第一場的“現(xiàn)場初試”，朱老師是很順利地通過了。
半個月后，朱老師收到了復試的通知，來到大上海進入“復試”教室，所考內(nèi)容為樂理、和聲聽辨等音樂基礎知識及為一首兒歌譜曲。其他內(nèi)容都讓朱老師很幸運地“混”了過去，但在為兒歌譜曲這一關，他被“卡”住了，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發(fā)愣。監(jiān)考老師見狀走到他身邊，問他為什么不抓緊時間考試？他很不好意思地告訴監(jiān)考老師：“兒歌的曲子想好了，但我不會把譜子寫下來?！北O(jiān)考老師很吃驚：“你不會用五線譜記譜，用簡譜記也可以啊？”朱老師搖搖頭對監(jiān)考老師說：“我在鄉(xiāng)下讀書，我們的音樂課就是唱唱歌而已，從沒學過簡譜，更不懂得什么叫五線譜?！北O(jiān)考老師很同情他：“你輕輕地唱給我聽，我?guī)湍阌煤喿V記下來?！薄靶‰u小雞，嘰嘰嘰嘰，別吵別鬧，我來喂你，等你長大，變成公雞，喔喔喔喔，叫我早起?！币皇讋勇牎⒘鲿车?、也是他由生以來所創(chuàng)作的第一首歌曲，從少年朱老師的口中輕輕地飄蕩了出來。人生也就是這樣“傳奇”，就是這首兒歌引導他跨進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音樂殿堂，也就是這首兒歌奠定了他以后幾十年堅定不移的人生走向。
從水鄉(xiāng)小鎮(zhèn)走進音樂殿堂
沒過多久，一份上音附中的“錄取通知書”寄來了，全家人都是喜上眉梢。朱老師父母喜的是孩子能考上一個“不用家里花錢就能讀書的學?！?，這對一個郊區(qū)鄉(xiāng)鎮(zhèn)的貧困家庭來說，減少了一筆多大的經(jīng)濟負擔啊。而朱老師喜的是：終于可以到上海的學校去讀書了！雖然那時他還不完全理解就讀的音樂學校的全部內(nèi)涵，以及它對自己將來的人生會帶來什么樣的結(jié)局，但從中學老師及同學們的熱情祝賀和無限羨慕的眼神中，他體會到了能進入這樣的學校讀書一定是光榮和幸福的。
入學的那一天，他和母親坐了近4小時的小柴油船，從練塘鎮(zhèn)漂到青浦縣城轉(zhuǎn)乘長途汽車，在車站他與母親依依不舍地告別后，14歲的他就獨自一人前往上海市區(qū)。當他走進上音附中的大門后，他的腳步一下子慢了下來：這座曾是蔣介石、孔祥熙的官邸，曲徑通幽的花園小路，植被茂密、綠樹成蔭，鵝卵石小徑、草地、池水、噴泉、假山……，這連做夢都沒夢見過的地方，將是自己日后讀書求學的場所？面對這座富麗堂皇的學校，再看看自己赤腳穿著涼鞋，他的心中翻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報到后，共有10個學生被分配學習理論作曲，朱老師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也是10個人中音樂基礎最差的一個。雖說他是正式生，但是學校規(guī)定有試讀制度，如成績不好一年后就將被淘汰。朱老師深知道自己在音樂基礎上的分量，更明曉自己與別人的學習差距有多遠多長？
作為一個貧窮的孩子，學校以每月8元錢的一等助學金供他學習，有這么好的求知環(huán)境，再不好好學習能對得起誰啊？所以，在學習中，他除了刻苦努力就是努力刻苦。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雖說以后有多位同學被淘汰、退學，朱老師仍以他孜孜不倦的勤奮學習精神，以他創(chuàng)作的優(yōu)異畢業(yè)作品《鋼琴小品四首》直升上海音樂學院作曲系，正式跨進了令人仰慕的高等音樂學府。從郊區(qū)的普通中學直接招收學生的做法，是上海音樂學院從創(chuàng)建至今的唯一一次，所以朱老師說他是很幸運的，這是命運的眷顧，能夠直升大學更是他主課老師王久芳、陸欽信和鋼琴老師伍芙蓉等辛勤培育的結(jié)果。
從1964年的下半年，朱老師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活，半年后學校就開始不定期地下鄉(xiāng)，與貧下中農(nóng)“三同”，全班同學又作為“四清工作隊隊員”下鄉(xiāng)搞“社教”運動，作為學生干部他還被批準暑假期間到東海艦隊炮艇上當兵鍛煉，雖說生活很豐富多彩，但是正規(guī)的學習還是受到不少影響。
兩年后“文革”開始了，朱老師是“保守派”，在當時激烈的斗爭形勢中完全找不到方向，在迷茫中他開始悄悄鉆研書本，自學作曲、和聲、配器、復調(diào)等四大件的知識，1969年開始“復課鬧革命”以后，他更加努力學習。并懷著對組織上一腔樸素的感恩之情開始創(chuàng)作歌曲 。
1971年，由他自己作詞、作曲、配器的歌曲《跟著毛主席跟著黨》在群眾中傳唱開來，并且由中央音樂學院嚴良堃教授指揮中央樂團和合唱團錄制成唱片，歌曲還被收進《戰(zhàn)地新歌》第一輯。隨后，他又陸陸續(xù)續(xù)地為上海電影制片廠拍攝的新聞紀錄片以及廣播體操等作曲。還應邀為紅霞歌舞團舞劇《紅燈照》創(chuàng)作音樂，擔任樂隊指揮并在長江劇場公演了半個月。1972年他告別就讀了8年的上海音樂學院，分配到京劇《龍江頌》樣板戲劇組，開始了他專業(yè)的音樂創(chuàng)作生涯。
創(chuàng)作山路上的三次攀登
“說實話，進入《龍江頌》樣板戲劇組，一開始對我來說并沒有很多的事情可干。因為《龍江頌》已是一部很成熟的、一直在公演的現(xiàn)代京劇作品。其次，京劇唱腔與我所學的音樂又有很大的不同，對我來說，這是一門新的專業(yè)，需要認真地重新學起。”朱老師如是說，當時的伴奏樂隊是單管制的管弦樂隊，一些正在編創(chuàng)作的新劇目，配器任務非常繁重，所以進入《龍江頌》劇組后，最大的鍛煉是為樂隊配器，既要保證質(zhì)量又要講究速度。
1976年“文革”結(jié)束后，《龍江頌》樣板戲劇組更名為上海京劇三團，并開始恢復京劇傳統(tǒng)戲的演出，在這段時間里，朱老師先后為京劇《黑水英魂》、《真假美猴王》等一大批京劇寫配樂、配器，同時腦海里也潛移默化地浸潤了不少優(yōu)秀的京劇傳統(tǒng)音樂。朱老師的刻苦好學精神得到了京劇團著名導演馬科的賞識，在馬導的領導下，他們采用了一系列創(chuàng)新手法，推出了由青年演員王健英主演的新編歷史劇《晴雯》，在當時引起很大關注。馬導的一系列創(chuàng)新手法在后來的新編歷史劇《曹操與楊修》中獲得極大的成功。
此外朱老師還為由著名京劇演員李玉茹主演的新編歷史劇《青絲恨》和《鏡獅子》寫配樂，配器。特別是《鏡獅子》，還是杜宣先生創(chuàng)作的劇本，劇團特別重視，這兩部新作品都獲得了成功，先后在上海、日本公演。朱老師在京劇三團工作了10多年，這10多年可以說是他的音樂創(chuàng)作“山路”上的第一次攀登，使他學習和掌握了許多在音樂學院求學時所未能學到的新知識，特別是樂隊配器的基本功和戲劇配樂的寫作，為他日后寫舞蹈，電視劇音樂和交響合唱的作品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朱老師的第二次音樂創(chuàng)作“山路”上的攀登，是從上海樂團開始的。由于京劇團10多年的鍛煉，1984年回歸音樂團體以后，朱老師的創(chuàng)作激情洶涌噴發(fā)，他所創(chuàng)作的眾多音樂作品先后在各種比賽中獲獎。用他的話說：“我的音樂創(chuàng)作，是從群眾歌曲創(chuàng)作上起步，在通俗歌曲創(chuàng)作上起飛，最后定位在藝術歌曲和各類合唱歌曲的創(chuàng)作上?！?/div>
1984年至1997年在上海樂團期間，是他音樂創(chuàng)作的第一高發(fā)期，也是他音樂作品獲獎的豐收期。他創(chuàng)作的合唱《讓世界都贊美你》作為愛國主義歌曲在國內(nèi)甚至還在港、澳地區(qū)廣為傳唱，無伴奏合唱《一根絲線牽過河》如今已經(jīng)成為全國各合唱團常演曲目。他創(chuàng)作的童聲合唱《路邊童謠》經(jīng)過上海電視臺的反復播放已被小學音樂教材選用和教唱，30年來已經(jīng)留在一代年輕人的記憶中。他還先后為上海電視臺早期的電視連續(xù)劇《大酒店》、《七十六號魔窟》、兒藝話劇《宋慶齡與孩子們》等作曲，其中 《大酒店》的主題歌《這世界太狹小》在全國廣為流傳，這是他通俗歌曲的處女作。
在此后上海電視臺又連續(xù)舉辦了兩次全國性的通俗歌曲大獎賽，朱老師創(chuàng)作的《秋天的時候》、《黑浪花》、《綠色的奔放》等通俗歌曲，分別榮獲二等獎。在通俗歌曲創(chuàng)作收獲滿滿的同時，朱老師不忘對藝術歌曲的追求，其中由魏松演唱的藝術歌曲《黃浦江的夢》獲得了“《我愛上?！氛鞲鑳?yōu)秀獎”（即最高獎）；由李谷一、陳小群演唱的藝術歌曲《祖國，我深深地愛你》榮獲全國首屆“群星獎”二等獎（一等獎空缺）；由廖昌永演唱的藝術歌曲《太陽的兒子》，獲“春蘭杯創(chuàng)作、演唱雙大賽”最高獎。
除了歌曲與合唱外，朱老師的創(chuàng)作逐漸攀向更高的山峰，在上海樂團期間他所創(chuàng)作的合唱音畫《千島湖》、小提琴與樂隊《辛德勒之歌》和交響合唱《鐘聲》，分別奏響在第15、16、17屆的“上海之春”舞臺上，特別是交響合唱《鐘聲》，還榮獲了上海市政府頒發(fā)的“寶鋼高雅藝術獎”。他創(chuàng)作的歌曲《揚起希望的征帆》被定為在上海舉行的世界中學生運動會會歌，與作曲家左翼健合作的歌曲《生命的放飛》，被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第八屆全國運動會會歌。因在音樂創(chuàng)作上的杰出貢獻，1993年，朱老師被評為國家一級作曲。
1997年，上海樂團并入上海歌劇院，朱老師開始了第三次音樂創(chuàng)作“山路”上的攀登，逐步迎來事業(yè)上又一個高峰期。此時的他，把音樂創(chuàng)作的定位，定在了藝術歌曲和交響合唱的創(chuàng)作上，他認為藝術歌曲是代表一個國家和民族音樂水準的標桿之一，可是目前國內(nèi)能寫或者愿意寫藝術歌曲的人不多，國內(nèi)現(xiàn)有的優(yōu)秀藝術歌曲雖說有不少，但是還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自己作為一名專業(yè)的作曲家應該有所作為。
在短短的幾年中，朱老師埋頭創(chuàng)作了不少藝術歌曲，其作品質(zhì)量也是有目共睹的。在中央電視臺舉辦的第6、7、8、11、12、13屆“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美聲組比賽”中，不少歌手選取了朱老師所創(chuàng)作的《歸來的星光》、《兩地曲》、《太陽的兒子》、《黃浦江的夢》、《祖國，我深深地愛你》、《秋情》、《哦，我的長城》等作品獲得金獎或銀獎。從十五屆“青歌賽”開始，《太陽的兒子》和《兩地曲》兩首作品，被青歌賽美聲組確定為“比賽指定經(jīng)典曲目?！?/div>
一位上音的研究生演唱他的《兩地曲》，一路過關斬將不僅獲得“青歌賽”金獎還獲得全國第五屆“金鐘獎”比賽的金獎。實現(xiàn)國內(nèi)音樂比賽的大滿貫。而《兩地曲》也成為當今最受男高音喜愛的歌曲之一。去年上海音樂學院舉辦的首屆《中國藝術歌曲國際聲樂比賽》中，也有選手演唱此歌進入決賽并獲獎。
朱老師另外一首“藝術歌曲”《歸來的星光》，也是首傳唱率很高的作品，著名歌唱家廖昌永、張建一都錄制過這首歌，宋波等一批海歸聲樂教授都把這首歌作為獨唱音樂會或音樂專輯的標題。
2001年APEC年會首次在中國上海召開，朱老師擔任APEC文藝晚會音樂組的總負責人，他組織多位作曲家精選了與會各國有代表性的民族音樂，創(chuàng)作了時長10多分鐘的晚會主題曲《太平洋，美麗的風》，由上海交響樂團和上海民族樂團分別交互演奏，獲得很大成功，贏得了貴賓們的20多次掌聲。
2003年“非典”全國流行，人心惶惶，他與作曲家狄其安通宵達旦地奮戰(zhàn)合作創(chuàng)作了交響合唱《生命的誓言》很好地展現(xiàn)了中國人民抗擊“非典”的大無畏精神，在上海、深圳兩地演出，得到廣泛好評。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不計報酬，無怨無悔地為歌劇《江姐》，按照雙管編制的管弦樂隊重新配器，為上海歌劇院今后的演出留下了極其寶貴的資料。朱老師對社會上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他為華東政法大學、華東理工大學、市北中學等重點院校都譜寫了校歌，對于來自業(yè)余詞曲作者的求教，從不拒絕，關系十分融洽，密切。
從1997年至2006年，朱老師在上海歌劇院期間，他的藝術歌曲創(chuàng)作技巧更趨完美，成果也更加光彩奪目?！稓w來的星光》和《生命之約》先后兩次榮登文化部藝術歌曲評比榜首；由于麗紅演唱，王國平拍攝的歌曲作品《跨世紀的對話》，捧得了“世界MTV音樂比賽”桂冠；由童阿梅演唱的歌曲《說一聲再見》，喜獲公安部“金盾藝術獎”；歌曲《山的女兒水的女兒》由揚學進演唱獲文化部音樂片“金鷹獎”；童聲合唱《茉莉花》獲文化部“文華作品獎”。
在此期間，他還不斷地推出藝術歌曲新作，如《和平》、《哦，我的長城》、《千古中華》、《生命之約》、《祖國我為你盡情歌唱》等，歌手們唱著這些新歌在全國“青歌賽”上均取得不俗的成績。至今，他創(chuàng)作的《歸來的星光》等十余首歌均被收入全國高等藝術院校聲樂教材，其中不少歌曲還入選全國藝術統(tǒng)考聲樂部分指定曲目。
2005年，朱老師經(jīng)過半年多的反復醞釀和刻苦寫作，推出了他的力作交響合唱《憶江南》，全曲共四個樂章，描寫春夏秋冬四個季節(jié)，歌詞采用了四首經(jīng)典的唐詩宋詞，通過管弦樂隊和合唱濃墨重彩的渲染，以綠、紫、橙、紅四個色塊。精心描繪了江南的四季。
第一樂章《春》——《鷓鴣天》（宋）辛棄疾詞：
第二樂章《夏》——《采蓮曲》（唐）李康成詩，
第三樂章《秋》——《楓橋亱泊》（唐）張繼詩，
第四樂章《冬》——《游西山村》（宋）陸游詞，
朱老師寫這部合唱時，調(diào)動了腦海中童年時水鄉(xiāng)小鎮(zhèn)的櫓聲咿呀，田歌聲聲，學生時期下鄉(xiāng)勞動時的群牛踏耕，炊煙陣陣，去湘西深入生活時的山峰秀美，云遮霧繞等所有記憶，結(jié)合詩中的意境，激情噴涌而出，過去積累的不少江、浙一帶的民歌和曲藝素材，也很自然地揉進了合唱和樂隊之中，在上海國際音樂節(jié)上演出后，得到相當好評。
朱老師的音樂創(chuàng)作最后定位在藝術歌曲和合唱之上，是符合其個人藝術創(chuàng)作規(guī)律的，由于他一向低調(diào)做人，勤奮誠信做事，所以在創(chuàng)作上碩果累累。在總結(jié)自己的經(jīng)驗時，他說：“我是樂壇上一個不倦的耕耘者?！惫P者認為他更是一位勇敢的攀登者。
筆者希望他談談對中國藝術歌曲發(fā)展的看法，他說“我對藝術歌曲創(chuàng)作的追求是‘短小、精致、動聽、易唱’。”他的這一創(chuàng)作特色，廣大音樂愛好者能在上海音樂出版社出版的《歸來的星光——朱老師藝術歌曲選》一書中，感悟到這一舒心的藝術享受。
去年9月22日，上海愛樂合唱團在上海音樂廳舉辦了一場均為畢業(yè)于上海音樂學院的高才生的作曲家作品，“滬之光——上海作曲家合唱作品音樂會”，集中展示了蕭白、奚其明、金復載、林華、陸在易、徐景新、朱良鎮(zhèn)（以年齡為序）等7位作曲家的優(yōu)秀合唱作品。用蕭白先生的話說，這批教授級的作曲家，他們的作品有三個共同特點：“一是社會意識很強，他們的一些作品都跟我們國家命運相關；二是他們的作品都跟這塊土地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跟各個不同的地區(qū)、不同的民族之間的音樂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三是這些作曲家和我們傳統(tǒng)的民族文化聯(lián)系得很緊?！睆氖挵紫壬倪@段話中，筆者找到了朱老師創(chuàng)作的音樂作品，為什么能夠深受群眾的喜歡、能夠引起社會的共鳴、能夠?qū)覍耀@得大獎的這一答案。
退休以后的朱老師逐漸把創(chuàng)作重點轉(zhuǎn)移到合唱作品上，他接受《上海春天少年合唱團》委約，創(chuàng)作合唱《彩云追月》獲得教育部第四屆文藝展演一等獎榜首，由小熒星合唱團演唱的合唱《愛的詩篇》獲教育部“教師征歌”十首優(yōu)秀歌曲之一，合唱《小鴨子呱呱》被上海愛樂少年合唱團帶出國門參賽。
臨近采訪結(jié)束時，朱老師告訴筆者，目前他正在籌備出版他的新作品集——《朱良鎮(zhèn)合唱歌曲選》，筆者衷心祝愿朱老師的這一大作早日問世！
責任編輯：黎指寒 沈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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